首先是帽子不见了。
紧接着,钥匙扣、圆珠笔、咖啡杯,以及数年不用的英文词典,一个接着一个不见了。
再接着过了两三天之后,它们又会出现在不同的地方,像是茶几上,床底下,或是书桌上最不起眼的一角。
“是你干的吗?”
勇利坐在后院的回廊上,单薄的长袖衫不足以抵御深秋的寒冬。他打了个喷嚏,有点不甘心地吸了吸鼻子。阴天里,傍晚的天空看起来特别普通。
而马卡钦只是安安静静地蹲在勇利面前,与他玩大眼瞪小眼的游戏,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在它身后飞快地摇晃着。
“是嘛,不是你干的呀……”
勇利叹了口气,刚要开始打第二个喷嚏,这时玄关外突然闪出了异乡人的身影。驼色的长风衣和洁白的羊毛围巾纷纷表示:寒冷的天气已经到来了。
“外面真冷啊。”维克托解下围巾,俯下身来顺手缠在了勇利的脖子上。
“嗯,冬天快到了。”
“难得的休息日,勇利自己一个人在这干嘛呢?”
“啊……没什——”
“噢噢,是在跟马卡钦聊天吧。”
维克托摘下手套,一边抚摸着马卡钦的脑袋,一边嘀咕着一些意义不明的拟声词。勇利在一旁看着,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。
“话说——维克托脸上戴着的,是我的眼镜吧?”
勇利用双臂抱着腿,朝维克托靠近了些。
“嗯,是啊。”俄罗斯人笑眯眯地说,“稍微有点老花。”
“可是…这不是老花镜啊!”勇利无可奈何地抱怨道,维克托在一旁笑得更开心了。最后他还是将眼镜取下来,原封不动地给勇利戴了上去。
“好,还给你了。”
勇利眨眨眼,起身向房间内走去。
在路过客厅的衣架时,那顶失踪多日的帽子完好无损得被挂在了衣架顶端。
回过头看去,维克托正在院子里,陪马卡钦玩起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游戏。
“想要更加了解勇利啊——”大脑深处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,以及俄罗斯人笑起来时眯着的眼睛和张成爱心形的嘴。
勇利勾起嘴角,看着院子里玩得正高兴的维克托和马卡钦。这时天空已经完全黑下来了,外面的街灯亮了起来,灯光映出了纷纷的雪。
低下头去,脖子上的围巾还带着一股熟悉的香味,某种让人安心的感觉从心里缓慢地浮了起来。
“嘿,原来是你呀。”
end.